热销保健品将人全身变蓝,为何这么多美国人仍(2)
即便如此,胶体银却从未离开药店货架。1999 年,美国食品和药物监督管理局宣布,含有胶体银成分的非处方产品是“违规药物”,“总体上是不安全的”,并禁止将其作为非处方药销售。但在现实情况中,这只是意味着它从药房的药品货架换到了保健品货架上,人们仍然可以买到并使用胶体银。
美国亚*逊网站上销售的某种胶体银
笃信者
亚历克斯·哈维尔(Alex Javier)和黛比· 布洛瑟姆(Deb Blossom)彼此并不熟悉,从总统大选的投票选择上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哈维尔在大选时毫不犹豫地给特朗普投了票; 而布洛瑟姆则是希拉里的支持者。不过,胶体银让他们拥有了意料之外的共同语言。
布洛瑟姆是加利福尼亚州圣莫尼卡(Santa Monica, California)的瑜伽老师,同时也是人生教练(life coach)和能量治疗师(energy worker)。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目睹自己的母亲与癌症作斗争并经历了最终也没有成功的痛苦化疗。
布洛瑟姆 11 岁时失去了母亲,然后在二十几岁时,她又看着老师忍受着同样的经历。“化疗正被推销给很多不需要它的人,”她说。尽管布洛瑟姆承认现代西方医学作为诊断工具来说是有优势的,并且不再继续罗列现代医疗的缺点,但她仍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怀疑论者。
哈维尔的怀疑主义来自类似的经历。从孩提时代起,他一直都是个能量过剩的小伙子,一直通过运动控制自己无处发泄的精力。但在大二那年,哈维尔的医生和母亲认为他的多动症需要在医学层面上解决。医生给他开了四种精神活性药物,这给他带来了灾难性的副作用:他的体重掉了 30 磅(约 13 千克),变得抑郁,并且患上了睡眠性瘫痪——醒来的时候他没办法移动自己的身体。“这吓坏了我,”他说。
哈维尔现年 36 岁,住在康涅狄格州的哈特福德(Hartford, Connecticut),在那里他是个自由职业者,经常去做代课老师或者临时演奏者。为了消磨工作之间的空闲时间,在漫长的夜晚获得陪伴(他是个实实在在的夜猫子),他经常听收音机。在收听一个深夜节目时,哈维尔第一次遇到了胶体银的广告。
几年前当一场恶性流感爆发时,哈维尔朋友中大部分生病的人都服用了抗生素。但哈维尔抗拒使用抗生素,所以他尝试了胶体银。他开始每天摄入,到他恢复健康的时候已经吃完了一整瓶。并且认为自己比那些使用抗生素的朋友们恢复得快。现在,只要他胃痛或者觉得自己可能被什么东西感染时,他就会服用胶体银。“你能知道什么对自己有用,”他说。“根据我的经验,胶体银能治好我。”
布洛瑟姆与哈维尔的情况不同,但是她也将胶体银当做生活必需品。她主要用它处理自己和宠物狗的外伤。“它非常有用,起效也很快,”她说。“多年来我一直在使用它。”和哈维尔一样,她认为自己能为健康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听取 FDA 的警告,而是要相信自身的直觉和研究。“我不赞同 FDA 的说法,也不赞同医学界所说的,一般来说,”布洛瑟姆说。“我不认为他们的意图是纯粹的。”
“制药行业必须提高利润,”哈维尔说道,“因此,他们会尽一切努力增加利润,如果这意味着压制信息......我不会用‘谎言’来形容这种情况,但会有很多虚假的事情。”布洛瑟姆也抱有同样的论点:“制药公司'的目的是赚钱,而不是治病。这是一项生意。“
为什么“受欢迎”?
对许多人来说,布洛瑟姆和哈维尔就是两个被阴谋论洗脑了的人。但是,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奥舍综合医疗中心(UCSF Osher Center for Integrative Medicine)的医学主任桑福德·纽马克(Sanford Newmark)说,这些人对制药公司的偏执看法“并非完全错位”。他们“确实对医生和 FDA 产生过不良影响”,纽马克指出,一些主要研究机构的教授接受大型制药公司回扣的相关报道确实存在。纽马克说:“你不能认为这不会影响人们看待事物的方式。”
奥舍综合医疗中心为患者提供针灸和冥想等替代疗法。有些人认可布洛瑟姆和哈维尔,他们对医生处方背后的动机持怀疑态度。但其他人之所以来接受替代疗法,是因为没有药物能治好他们,或者因为不喜欢药物带来的副作用。针灸和冥想都是在新世纪进入了西方医疗体系,并且已经被证明有效,这些证据足以支撑它们出现在美国领先的医疗机构的疗法中。